叶佩兰：明清瓷器款识浅说

所谓瓷器款识是指刻划或书写在一件器物的身部或底部，用以表明器物的时代、用途及工匠姓名的文字，亦称铭文。制瓷业很早就采用这种做法。清•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中有所谓“瓷器有款肇始于宋”的说法。黄矞的《瓷史》提出:“瓷器之年不自宋始，并见过三件带‘乾元年制’的器物。”事实上瓷器上面刻铭文最早始于东汉。

故宫博物院藏品中年代最早的一件带铭文的瓷器是三国孙吴时代的青釉谷仓(图一)，它的主体由大小两个罈重叠而成，仓身堆贴多组纹饰。在大罈的肩部凸起一龟，背驮碑，碑面刻“永安三年”等二十四字铭文，说明此物为公元二六0年孙吴时期的青瓷器。到了唐代，工匠的姓名开始出现在瓷器铭文中，如唐代白釉刻花小壶(图二)，腹部划刻“丁道刚作瓶大好”七字。

唐代邛窑青釉小碟，在碟的边缘处刻有“徐家沉”三字(图三)，还有的刻有“丙午岁造蒋应”六字(图四)。从这几件唐代器物的铭文中不仅可以知道陶工的姓名、器物的制作时代，还可以看出作者是如何欣赏和宣扬自己的作品。宋代，制瓷业蓬勃发展，各地出现许多新的瓷窑，瓷器的款识也有了新的变化。有的有模印标记，有的划刻宫殿名称等。如磁州窑白地黑花竹纹枕，底印“张家造”三字；景德镇影青印花盒子，底印“吴家合子记”。定窑、汝窑、钧窑的器物因多属宫廷用品，器物的底部则刻有宫殿的名字，如“奉华”、“聚秀”、“重华宫”等 (有的字是宫廷玉工后刻的)。

 

从宋代瓷器的款识，可以了解到当时瓷业的生产状况:已经出现了单一的专业作坊，有专烧枕头的，也有专烧盒子的，瓷器中并有许多是宫廷用品。元代有款识的瓷器比较少见，国外有一件元至正十一年青花双耳大瓶，还有少数瓷器有模印标记或工匠的姓名，如“古相张家造”的枕头，有龙泉窑工匠“顾氏成”姓名的瓷器等。从上述各时期瓷器款识的简单状况，可知款识是鉴别、鉴定古瓷的一个重要方面。本文拟重点谈谈明清两代的瓷器款识。

明清两代，由于景德镇瓷业的发展，除为官府烧造大量瓷器的官窑外，民窑也广泛兴起。瓷器款识不仅继承、发展了前代款识的风尚，而且更加丰富多样。从款识内容看，大致可分为七种，即朝代款、干支款、供养款、花样款、室名款、吉言赞颂款、人名款等。书写方法以楷书和篆书为主，也有划刻阳文或阴文的。写款的彩釉，大部分使用青花，也有用墨彩、金彩、红彩、珐琅彩书写的。总之，明清两代的瓷器款识比较复杂，每个朝代又有各自的特点。下面分别谈谈各种款识及其特点:

一、朝代款:

又称年款，即以朝代的年号为主，有四字或六字的，最后二字一般是“年制”或“年造”。如“大明宜德年制”、“大明隆庆年造”、“正德年制”等。这种款识标明了器物的朝代，不同朝代的款识写法又各有特点。

一般无款识，真品中只见青花压手杯杯心有四篆字小款及薄胎白釉器的暗款(把字刻在器胎上，然后上釉烧造，通过透视可看出器物上面的款识，称暗款)。青花篆款与白釉暗款的笔法基本一致，都是四个字。明正德以后开始仿永乐青花款，清代有仿永乐白釉暗款的，但从笔法、颇色、胎、釉等方面对照，差别都很大，不能乱真，它们之间的区别可参看(图五)。

明宜德款识的特点：

孙瀛洲先生编有:“宜德年款遍器身，楷刻印篆暗阳阴，横竖花四双单无，晋唐小楷最出群”四句话，《故宫博物院院刊》(总第二期)有过详细叙述。这里再补充几点:

• (一)笔法工正、清秀、刚劲、自然；一件器物上青花款的颜色深浅不一。
• (二)基本写法是:“大”字多数写成撇短、捺长不相称，“宜”字第一笔写成斜点的多，偶有直点，第二笔写一竖道的多，有少数写重点，第三笔软匀少肩，末笔多数右边长，少数左边长或左右相等，“德”字第一、二笔有少数向下撇，一般都向外撇，“心”字第一笔写一立道的多，写一点的少。
• (三)青花楷款无论六字或四字，圆器带款的多，琢器带款的少。
• (四)器身各处的款识均无边线，其中只有茶壶在流上写款，带双边线。

 

明成化款识的特点：

孙瀛洲先生云:“大字尖圆头非高，成字撇硬直倒腰，化字人匕平微头，製字衣横少越刀，明字日尖年肥胖，成字三点头肩腰”(详见《文物》1965年第11期孙瀛洲《元明清瓷器鉴定》)。

明弘治款识特点是，笔道均匀、清秀，大多数写在器底。笔法有两个特点:

• (一) “弘”字第二笔要长出第一笔。
• (二)“治”字第八笔要过于第七笔(图六)，但也有少数例外。

明正德款识特点:

• (一)孙瀛洲先生云: “大字横短头非高，明字日月平微高，正字底丰三横年，德字心宽十字小，年字横划上最短，製字衣横少越刀”。
• (二)“正德年制”四字款的“年”字多为四横年，即即 年 字多一横 (图七)。
• (三)用阿拉伯文或回文写款识(图八)，其他时代少见。

 

 

 

 

 

明嘉靖教识特点:

• (一)比正德时期字体刚劲有力，有的字形瘦高，撇短、捺长、勾大。
• (二)款识的位置遍器身，都带边线，与宜德时期特点正相反。
• (三)早期笔体与正德相接近，晚期笔体与万历相接近。“年”字偶写成“ ”字。
• (四)彩瓷上面出现“大茶房”、“外膳房”红彩款，为御膳用品，是此时代独特款识，其他时代没有，有则后仿。
• (五)黄地绿彩器物为此时代特殊品种，均为两行六字刻款。
• (六)此时代的新产品，黄地红彩器物的款识均无 线，有则可疑(图九)。

明隆庆款识特点:

多数写“大明隆庆年造”，笔道较细，字样清秀(图十)。

明代官窑题“某某年造”款识，是成化时期出现的，到隆庆时期应用较广泛，但同时也用“制”字。而清代则概用“制”字，罕见用“造”字的。明隆庆 青花云龙纹蟋蟀罐 (图十)

多数写“大明隆庆年造”，笔道较细，字样清秀(图十)。

 

明万历款识特点:

明万历款识一般笔力很硬，捺笔较长。“万”字有两种写法，即“羊”头万或“草”头万。“年”字有时也写四横年。万历早期的笔体与嘉靖晚期相似(图十一、十二)。

明万历 绿地黄彩开光云龙纹盖罐 (图十一)

 

明万历 淡茄皮紫釉暗划云龙纹碗 (图十二)

天启、崇祯款识特点:

天启、崇祯已到明代晚期，传世品很少，器物本身及款识都较粗糙，有四字、六字楷款。总之，明代年款有所谓“永乐款少，宜德款多，成化款肥，弘治款秀，正德款恭，嘉靖款杂”的说法。

清代顺治款识特点:

时期瓷器传世品少，款识多数带干支，少数为“大清顺治年制”六字楷款。

康熙款识特点:

到了康熙时期，瓷器就丰富多样起来，早期作品多无款或仅有干支款，中晚期大最楷款，晚期出现少量的篆书款。

其基本特点是:

(一)“康”字下半部的“水”多用半水或楷水，“熙”字有所谓“一撇三臣二笔已”之说，下面四点多为顺点或直点，“製”字的“衣”无上点，衣横越过刀，最后三笔都用二笔写完。这些特点一般出现在青花器物上面(图十三)。

清康熙 青花加彩花鸟纹碗 (图十三)

清康熙 豇豆红釉莱菔瓶
(二)天蓝釉、豇豆红釉、釉里红、苹果青、釉里红加彩等器物的青花款识外均无边线，有则可疑。
(三)出现堆料款，即用料彩堆写成图章式四字款“康熙年制”、“康熙御制”，款字外围双边线，一般外线宽、内线窄(图十四)

 

清代雍正款识的特点是:

(一)楷书多于篆书。无论楷款或篆款，笔体都非常规正，楷书中只有用六字三行的写法时，字体不太规正，但它也是官窑作品(图十五)。
(二)有的器物用黑彩写款，其他时代少见。

清雍正 秋葵绿釉如意耳瓶清雍正 五彩仕女纹罐 (图十五）

清乾隆 青花缠枝莲纹如意耳扁壶 (图十六)

清乾隆 青花缠枝莲纹如意耳扁壶 (图十六)

清代乾隆款识开始篆书多于楷书，它的篆书款非常整齐，横平竖直(图十六)。要注意的是后人仿乾隆篆款较多，破绽处为“乾”字左下边的写法与真款相反，“製”字下半部笔道连起来没断开。嘉庆以后篆书款逐渐成为主流，很少见楷款。

道光、咸丰时期楷款又渐渐出现，它们的笔法基本一致，写得很规矩，仔细观察整个款识有点倾斜(图十七)。道光时篆款写得流畅、圆滑，不同于乾隆篆款那样方方正正(图十八)。

清咸丰 斗彩描金缠枝花纹碗 (图十七)

清道光 青花缠枝莲托八吉祥纹双耳瓶 (图十八)

同治、光绪时才又大量书写楷款。光绪青花楷款突破过去仅能表示年代的四字、六字款框框，丰富了款识内容，即表示年代的同时，把作者姓名及器物的画意都写在款识中，如“光绪辛卯素云道人制三友图”十二字(图十九)。还有一点应提出的是乾隆以后普遍应用红彩书写款识，但是各种色地的粉彩描金花卉器物的底部，都为金彩篆书四字款。

二、干支款:

即以历法中“天干”和“地支”两组字结合起来表示日子或年分的款识。通过干支纪年，再结合器物本身特点，可以分析出器物制造的具体年代。如“大清丙午年制”青花缠枝花小盌(图二十)，为康熙五年制品。故宫博物院藏一件明青花洞石花凤小盌，底部青花方框内有“壬子年造”四字。按明代有六个壬子年，结合器物造型、纹饰的特点分析，此盌应为嘉蜻廿一年造。

三、供养款:

即写在佛教或道教的信士弟子订烧施舍在寺观中的供器上的款识。一般用青花书写年、月、日及供奉人的姓名，也有的在器物身部、底部书写“祭器”、“福英供奉”等词语。如清雍正青花云龙炉，炉身正面写“山西平阳府大平县西王里苍头庄弟子李梅献，大清国雍正九年夏月置。”（图二十一)再如宜统白釉盖罐，肩部用青花书写“坤宁宫祭器”五字，为祭礼用品。

供养款早在元代已初见，明代也有，但不多见，此类款识在传世品中以清顺治与康熙早期为最多。《景德镇陶录》中记载有“康熙十年奉造祭器等项”，说明与当时的奉造有关。

四、花样款:

明清两代花样款有所不同。明代永乐青花小盌的底部用金彩描绘一片小雪花状的纹饰，其他时代很少见到。晚明逐渐出现在器物的底部用青花书写几笔不认识的字以作标记的款识，《说瓷》一书把这种款识称为“花押”。明嘉靖万历时期在器物底部出现过彩绘款识，如故宫博物院藏明嘉靖蓝彩花卉小盘，底部画一蓝彩小兔。明万历青花加红绿彩八仙人物梅瓶，底部用绿彩画一朵灵芝。

清代花样款以康熙时期为最多，且已形成风尚。绝大部分画在粉白釉青花器物的底部。绘有各种不同类型的器物或植物，也有绘小块锦纹或写几笔不认识的字的(图二十二)。

花样款 (图二十二)

五、室名款:

高官贵族或文人墨客把他们住地或书房的名称，让陶工们书写在私家订烧的器皿上，这类款识称为室名款。如“拙存斋”、“慎德堂”、“彩云轩”、“远山阁”、“瑯环仙馆”等。(图二十三)

清道光“慎德堂制”款粉彩梅花纹盖碗 (图二十三）

清道光“慎德堂制”款粉彩梅花纹盖碗 (图二十三）

室名款在明代即开始形成风尚，一般认为是私家订烧的标记。订烧者大部分是皇亲贵族、高官豪绅或名工巧匠，也有的室名款是为皇帝本人特制的堂名或斋名，一般人不能随便使用。

《饮流斋说瓷》说款识第六记:“康熙则有乾惕斋、中和堂；乾隆则有静镜、养和、敬慎诸堂，皆内府堂名也。由是新贵诸王亦趋重于理学成为风气，如拙存斋、绍闻堂在康熙间；敬畏堂、正宜书屋在雍乾间;宁静、宁晋、宁远、德诚诸斋在乾嘉间;慎德堂、植本堂、有恒堂均嘉道间，大抵多属亲贵诸王之制品。，“称堂、称斋者，帝王亲贵、达官、名匠皆有之。若称书屋、山房者，称珍藏、珍玩、雅制、雅玩者，亲贵达官有之，而帝王无是也，故此类款概谓之私家款。”“若不以理学语名者，乾隆有彩华、彩秀二堂，皆内府物也。”

《陶雅》卷上记:“慎德堂系道光官窑，而价侔雍乾之高品，补一时风尚使然，以三字真款者为贵。”

故宫博物院藏明清两代室名款器物较多，集中起来，有以下款名:

明嘉靖有松百草堂、滋树堂。

明万历有芝兰斋、博物斋藏、玄阴堂用、京兆群寿房记。

清顺治有百花斋。

清康熙有紫荆堂、三元堂、德馨堂、光裕堂、琳玉堂、惟善堂、天宝堂、天深堂、心逸堂、朗润堂、德星堂、慎德堂博古制、景濂堂、玉海堂、美玉堂、永和堂、中和堂、聚玉堂、淡宁堂、聚云堂、兆庆堂、荣锦堂、全庆堂、珍玉堂、世恩堂、自怡堂、菉漪堂、仙鹤堂、敦仁堂、白云堂、世锦堂、春晖草堂、丛菊斋、寿古斋、宿云斋、笔花斋、问心斋、芝兰斋、拙存斋、彩云轩、应德轩、 桑轩、常豊轩、凋宦间轩清赏、杏林轩制珍玩、蟫藻阁清玩、文山阁、远山阁、芝兰室制、木石居、文房山斗、文章山斗。

清雍正有世寿堂、裕慎堂、守禺堂、百露堂、精雅堂、曙光堂、纯一堂、谦牧堂、希范堂、欣赏阁、朗吟阁、椒声馆、精臾轩、安吉居珍玩、浴砚书屋。

清乾隆有志勤堂、彩华堂、彩秀堂、彩香堂、彩润堂、惜阴堂、荣瑞堂、敬畏堂、述德堂、敦睦堂、旭华堂、养和堂、立本堂、和晖堂、嘉阴堂、凝和堂、精进堂、致远堂、椿荫堂、植本堂、宝恩堂、澹宁堂、资善堂、庆宜堂、松年堂、斯干草堂、见心斋、澹宁斋、宝啬斋、宝晋斋、宁晋斋、经畲斋、沐斋、尘定轩、妙香馆、对屏山馆、古香楼、宝机楼、畹委山房、委畹山房、九畹山房、百一山房、古香书屋、滕王高阁。

清嘉庆有事敬堂、玉庆堂、彩秀堂、嘉荫堂、种植堂、庆宜堂、润碧轩、懋勤殿、织素山房、诚信堂制、春江口花月楼。

清道光有慎德堂、惜阴堂、求谦堂、浩然堂、锡庆堂、眉寿堂、百寿堂、公勤堂、敦厚堂、英瑞堂、巨德堂、旭华堂、精进堂、厚植堂、退思堂、经笥堂、存古堂、皆山堂、东静堂、青莲堂、尊行堂、筑野堂、履信堂、九思堂、陶草堂、墨缘堂、珠树堂、行有恒堂、曹五恕堂、瓷嘉乐堂、多福多寿堂、密邸退思堂、宁晋斋、宝善斋、湛静青、思补斋、德诚斋、十砚斋、拾砚斋、思补过斋、夔斋监制、养性轩、自诒轩、古月轩、双清阁、冶春吟馆、瑯环仙馆、澹怀室、丛香书屋、友堂浴砚书屋、竹韵山房、锄月山庄、挂月山庄、湖海楼、百福楼、坦斋珍藏、友堂雅制。

清同治有乐寿堂、慎思堂、诒榖堂、体和殿、敬顺斋、瓷晋砖吟馆。

清光绪有承德堂、吴满堂、一善堂、务本堂、榖贻堂、愁滋堂、俭存斋、慎静斋、大雅斋、陶裔法宝、愿闻吾过之斋、聚学轩、竹雪轩、嘉泰松轩、储秀宫、长春宫、竞争室。

清宜统有来鹤堂、宜春堂。

六、吉言赞颂款:

即在器物底部书写吉祥语或写一个比较吉祥的字，表示用者可以得到富贵寿喜；或在器物底部书写一字至五六字，以示器物的珍贵。如“天”、“福”、“温润今古珍赏”(图二十四)等。这类款识在明清两代的传世品中大量出现，一般为民窑所烧，但也有出自官窑者。

以成化斗彩 “天”字堪为例，这种罐有海马、云龙、缠枝宝相花等多种纹饰，但均在曦底中心用青花写一“天”字(图二十五)，表示成化时期斗彩的珍贵。但这种堆究竟出自官窑还是民窑呢?《陶雅》卷上记:“……大小罐多有在足内题一‘天’字的，盛行于康熙朝，是为天字罐。康熙客货非御窑所造，事实上天字罐乃成化御窑的新创作”•…”。由此可知成化斗彩“天”字罐为官窑产品，而在清代康熙、雍正时期大量仿造。

故宫博物院所藏明清两代吉言赞颂款的器物较多，除明成化斗彩“天”字罐及弘治红彩“上用”盘外，还有以下款名:

明嘉靖有富贵长春、富贵佳器、长春佳器、万福攸同、有。

明万历有德化长春、永保长春、长命富贵、福寿康宁、畅叙幽情、永兴九峰、福、天福佳器、敬南佳器、富贵佳器、永亨佳器、玉堂佳器。

清顺治有玉堂佳器。

清康熙有玉堂佳器、张宅佳器、金明汝平、美玉于斯、有美于斯、在川知乐、福寿无疆、长生永庆、禄在其中、杏林春宴、风流宰相家、信友玉珍记、雅、发、赏、集锦、虚赏、奇石宝鼎之珍、奇石美玉之珍、青玉宝鼎之珍、友昆连碧之珍、永庆奇珍、慎友鼎玉珍玩、球琳琅环之玩、球琳珍玩、兰乐珍玩、博翁珍玩、博古雅玩、清雅古玩、熙朝奇玩、玉石雅玩、温润今古珍赏、宴乐长春清赏、若深珍藏、春育主人珍藏、益友鼎玉雅制、奇石鼎玉雅制。

清雍正有坦素清玩、华章珍日、千秋如意、觉生常佳、瑯琊。

清乾隆有葆灵藏珍、瑶华清赏、实藏珍玩、精雅古玩、雅玩、玩玉、乙因雅制、陶成宝鼎、醴渠。

清嘉庆有福海珍藏、爱莲珍赏。

清道光有文甫雅玩、睹酒公盃。

清同治有燕喜同和、长春同庆、吉祥如意。

清光绪有腋秋吟静、永庆长春。

七、人名款:

即在器身或器底书写陶工的姓名或在私人定烧器物上书写收藏家及督陶官的姓名。清代乾隆以前的人名款多为督陶官的姓名，而书写名工匠的姓名一般为乾隆以后的做法。

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明清两代瓷器中有以下一些人名款:

明万历有程廷梓造(图二十六)。

明天启有仁波佳制、米石隐制。

清乾隆有陶成居士、韩睦宗、瞿宝珍。

清嘉庆有俊三自制、佩珂制。

清道光有嶰竹主人、正斋主人、熊氏壁臣仿古、道光年冯氏制、陇西郡制、竹菴制、缉熙年制、李裕成、赵之谦、查小山、朱玉峰、陈蝈 、李梅波。

清同治有宝胄第制、王炳荣作。

清光绪有澹园居士、素云道人。

述有关明清瓷器教识的特点，仅仅是各朝瓷器款识的基本特点，例外情况也很多，那就要结合实物的特点，进行具体分析了。